热爱可抵长路艰辛,《荣耀乒乓》找到了青春剧的内生力量

2021年3月19日刊 | 总第2448期

面临升降级赛,徐坦(白敬亭 饰)和于克南(许魏洲 饰)各有各的忧心事与燃眉困,结果因“让球风波”遭到处罚,一个去拳击馆“挨打”,一个下乡喂猪,秒成“变形计”男主。


继电竞、游泳、围棋等体育项目之后,这次的青春故事终于对准了国民度极高的“乒乓”。群众基础深厚、专业性强,挡在《荣耀乒乓》前路的创作难关不少。

但随着剧情播出近半,观众悬着的心大可放下了。

此剧紧紧咬定徐坦和于克南的体育生涯这条主干道不放松,既不是笨拙的“一比一”赛事记录,更没有狗血爱情之类的花拳绣腿,而是以成长为引,热爱为魂,去捕捉这份让人揪心又振奋的“国民情绪”,试图勾勒顽强拼搏的体育精神。


《荣耀乒乓》讲述了以徐坦和于克南为代表的乒乓球员为了热爱的运动而突破重重障碍,励志成长的故事。

在青春竞技题材涌现的当下,这部剧基于“乒乓”这一小切口之上,提出了更多的思考:青春的我们将凭借什么去赢得荣耀?赢得荣耀的途中,是什么抵过了长路艰辛?

热爱为成长指南

高燃运动与意气少年凑在一处,爽剧文本所需的原材料差不多集齐了,接下来转换地图、设置关卡、打怪升级,便可一路奔着世界之巅而去。很显然,这部剧并不想将这套流行范本直接套在体育内容的叙事中。

可谓“积一时之跬步,臻千里之遥程”,运动员们得熬过日复一日的从身体到心灵的双重磨砺,才有机会抵达最终的赛场。能够回答这份坚持的,除了“搏杀”的快感,《荣耀乒乓》还找到了更深一层的理由。

尚在北京队时,徐坦便因球技不佳被队友嘲笑,母亲也要求他退队专心考大学。站在人生岔路口,最终使他坚决走上“乒乓”这条路的,是“要成为世界冠军”的目标。而支撑着他去实现这一看似遥不可及的目标的信念,则是热爱。

“你是那个一千五百万分之一吗?”徐坦不敢答,但是“乒乓没有选择我,我可以选择乒乓”。这不是“天选之子”的回应,而是每个曾经痴迷于某一领域的平凡热血的少年,都能够被唤醒的情感共鸣。


《荣耀乒乓》以双男主的模式,书写了“成长型”和“天才型”球员两种视角下的乒乓故事,同时穿插着付竞春、刘石、肖珺等球员的不同侧写,其中有天赋异禀者的弯道超车,有默默无闻者的全心苦练,也有备受打击者的“曲线救国”。

徐坦与于克南跟家庭之间都有着较难调和的原生矛盾,“二队”选手与陪练小队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女队的扛把子章采薇与实力掉队的好友肖珺背道而驰……多个支干段落并没有稀释掉热血的成长主题,而是呈现了青春阶段的横切面,每个桥段里的主人公彼此映照,勾连出了青春群像。


乒乓世界里在不同轨道上奔跑的群像故事,都殊途同归,最终凝结成了一份对乒乓的纯粹热爱。

剧中具备服务意识的名词科普,体现专业度的超高速拍摄技术,烘托紧张气氛的剪辑技巧都是对“乒乓”这项运动的尊重与描摹。这种表层的还原体现了青春竞技题材的“专”,以及情绪上的“燃”。与此同时,剧作并没有停留于此,而是深入体育内容的肌理,挖掘出了更为深刻的命题。


徐坦与于克南、刘石之间即便是竞争关系也能互相给予帮助,不吝啬于分享自己的独有打法;他们在乒乓生涯中即便遭到亲人的误解、周遭的嘲笑、朋友的背叛,也依旧不动摇对理想的坚持,皆是出于对乒乓的热爱。

《荣耀乒乓》以热爱来消弭成长中的不悦,让体育竞技的话题更为纯粹,也是此剧朴素的野心。

棱角是青春的标签

青春剧往往在人物的成长中诠释青春内核。因此,主角或桀骜不驯或温吞绵软千差万别,当然,也有各自的性格高光。

涉世未深的愣头青的蜕变引人入胜,但被锋利现实磨平棱角的故事对观众而言就太丧了,如何在青春剧中描摹人物弧光还需费一番心思。更何况,乒乓世界与普通人的现实生活有很大差距,汗流浃背的训练生活与残酷的竞争机制才是常态,在较为单纯的成长环境中设置合理性冲突更是不易。


第18集中,徐坦与于克南分别被教练送到了赛场之外的“人生试炼场”上,这也是两人被选入国家队之前最大的一次性格改造。

徐坦在拳击馆被教练和拳击手们嘲笑步伐、力量都不行,几次被打得趴在地上,更是面临着毫无来由的出言挑衅;于克南来到乡下,体验着喂猪干活的日常,搞得满身是泥却发现没水,洁癖、耐心几度遭到挑战。


徐坦被教练形容为“乖顺得不像话”,乐于打有来有往,互相喂招的友谊赛,需得激发内心的胜负欲,才有做主力的担当;于克南年少成名,在乒乓道路上始终高歌猛进,需得在远离浮躁都市的生活中学会淡然处之,唤醒内心的善良,以及对身边人的爱护和牵绊,逐步剥开自己的壳。

剧作以“原生家庭”与“成长经历”为依据,设定了双男主身上的性格特质。再以训练期间队友之间的情感碰撞,呈现出两个轨迹鲜明的成长曲线。然后再跳脱赛场,在现实生活中激发他们的潜在性情。层层递进中,完成了对双男主的性格打磨与心理训练的真实写照。


但这并不意味着要将运动员们打造成毫无个性的比赛机器,在中庸之道中不浪费自身所长,绝非是磨平棱角。

徐坦曾在教练的教导下学习不适合自己的发球姿势,之后又学习过刘石的削球打法,屡次积分垫底难以进步,而后在比赛中擅自换成了自己习惯的“防守型”的打法而获得胜利。这些桥段的安排,既体现着青春剧独有的少年姿态,也传达出了“棱角”的可贵。

“中国式”体育故事

《荣耀乒乓》不是一个天才的故事,而是徐坦和于克南以及队友们的青春成长记,也是一代乒乓运动员们的精神写照。

体育竞技题材的青春故事到底怎么讲,值得影视创作者不断找寻、开拓新的叙事方法。前提是,要有勇气和耐心进行实践。


《荣耀乒乓》就赶在前面做了不错的示范,以“乒乓”这一标志性的体育项目为载体,以“热爱”这一足以穿透项目、地域、文化的情感作为核心,算是以“小切口”博“广受众”。除此之外,在情节安排上也不吝于渗入了具有中国特质的情感关系。

剧中的父母对孩子有约束也有放手,更有沉默的守护。

一生为乒乓事业拼搏付出还是考学就业?这道两难的选择题,是需要父母和孩子共面对的。


徐坦的母亲反复阻拦徐坦参加集训,为的不是打压儿子,而是在“折腾冒险”与“稳妥生存”之间所做的取舍。而徐坦能够从通往考学之路的大巴车上跳下来,跟母亲挥手“我一定拿到世界冠军”,则是热爱打败了亲情的约束,通过了中国式教育的第一关。

而于克南的父亲则是一种批评式的沉默守护,“望子成龙”的心情过于急迫,对儿子莫名自信却又反复打压。动辄便是在吃饭时的一通教训,结果就是不欢而散又各自担忧,于是父亲便拐着弯地给儿子送东西。


教练和队员之间的关系则是一种从技术到品行的传承。

无论是雷诚对徐坦的倾身相授,滕彪对于克南的因材施教,还是秦振对刘石的惺惺相惜,都能为未来的接班人指点迷津。来如疾风的阶段性教练,也以独到的点拨,让年轻运动员们拨云见日。其中,专业秘诀有,精神食粮也少不了。


无论是雷诚对徐坦的倾身相授,滕彪对于克南的因材施教,还是秦振对刘石的惺惺相惜,都能为未来的接班人指点迷津。来如疾风的阶段性教练,也以独到的点拨,让年轻运动员们拨云见日。其中,专业秘诀有,精神食粮也少不了。这大抵也是国产青春竞技剧中独有的情感色彩。

体育竞技题材的青春剧不同于都市生活剧、甜宠剧,高密度的话题交锋与甜虐交织的下饭情节都不适合它。总的来说,能够套用的创作公式实在捉襟见肘,纯粹的追梦情怀与朴实的情感关系,才是这类剧的该走的方向,《荣耀乒乓》的路子没有跑偏。

【文/申兑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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